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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国内的茅盾文学奖还属于文化界的闲人自娱自乐的话,这次莫言获得诺奖,无疑是对其作品文学价值与艺术价值的肯定,毕竟诺奖属于国际公认的奖项,并不大可能被某些政治势力所左右,加之国人围绕这个奖项意淫多年,如今美梦成真,完全可以沾沾自喜摇头晃脑一番了。
莫言获奖了,可喜可贺,在所谓的白皮书尚未到来之前,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这个奖项带给作家本人及文人们短暂的兴奋。当尘埃落定,我们是否该反思以前的钞票与大棒的裹挟,从作品中去解读某些值得思考的人文关怀?
普世价值是近年来被喊滥的名词,莫言获奖之后好事者就要寻章摘句找出所谓的适合青少年诵读的章节作为课外阅读,不曾想找出的是他早期的《透明的红萝卜》,因为后期的作品“少儿不宜”。没有几人能真正读懂莫言,正如大家在荧屏上怀着猎奇的心态观看《红高粱》一样,无非是满足最简单的感官刺激。虽然莫言非常谦虚地说自己写作的动因简单到只是因为“写作相比其他生意,成本最小,一支笔一个本子即可”,无论他采取何种方式与技巧,我们依旧能从他的字里行间看出作者对真善美的讴歌以及悲天伶人的人文关怀,他赋予笔下人物以灵魂,令阅读者心生共鸣。
抑或是为了迎合市场,《丰乳肥臀》的书名足以令人产生遐想,书中的确有许多性描写,这让很多“正人君子”非常“不爽”。性是美好的,正是有了男欢女爱,人类得以繁衍至今。正人君子们一边寻找文学作品中关于性的描写一边看着仓井老师的AV一边手淫一边“痛骂”作者的“无耻下流”,写出这些“不堪入目”东西来“毒害”青少年,这些现实的情节恰恰是作者在作品中想要揭示的人性的虚伪。于是有人为《金瓶梅》与《废都》中“省略某某字”私底下感到遗憾,却大喊这些“黄书”应该被禁,于是《废都》果然在一段时间内被禁了,但理性的思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那些在特定历史时期为迎合统治的需要而被禁的书籍最终成为文学评论家研究的主要课题,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意识形态存在的偏差。
人类灵魂深处的龌龊与本恶的兽性与生俱来,除了法律与道德的约束之外更多的是得到社会的教化,让原本恣意流淌的兽性得到约束,文学无异是最好的载体。当我们翻看人类的历史不难发现,人类文明就是一部波澜壮阔的文学史,那些千古不朽的名篇正是因为作家的不辍笔耕而得以流传后世,他们影响了整个人类的进程。
不知是误读还是另类解读,莫言作品被赋予“魔幻”色彩,如此来看包括《红楼梦》等许多名著都在“魔幻”的范畴了。我们固有的思维善于给作者及作品人为地贴上标签,宛若超市中的商品分门别类,这恰恰反映出我们盲目自大与固步自封,又似许多文学网站给作品分类,诸如玄幻,都市,农村,言情,战争等,仿佛这些框架就此能让文学作品固化在某一范畴,从而满足不同阅读者的口味。为此我曾在《文学报》发表《流水线作业与工厂化生产——网络文学路在何方》的文章,批评此类粗制滥造的“文学生产方式”,同时清醒地认识到网络阅读已经成为一种趋势,我们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求新求变,但不能脱离文学的本质。
“人”与“性”从来都是一个整体,莫言笔下的“性”并不仅仅是为了反映“人”最原始的本能,我们应该看到在这个本能的驱使下推进的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延续。性不是洪水猛兽,在西方文化尚未到来之时,我们对性的理解大致是一些诗词歌赋,即便到后来的“春宫图”,无非是对西方写实绘画的模仿与再创造。我们不能仅仅从一部作品中寻章摘句找出满足我们惯性思维的字句从而进行肯定或否定,一部优秀作品的诞生汇集了作者的心血,客观看待每一部作品是写作者与阅读者最基本的原则。
莫言是幸运的,虽然他并不“幸福”。我们乐见他的每一部作品皆鲜活于当代,让他以如椽之笔告诉世人——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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