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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徐来,残雪消融,沉睡了一冬的大地,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家乡那片樱桃树抽枝打苞,预示着一个丰收年的到来。
" U8 A" M1 F- u 因樱桃树由父亲亲手栽种,我就先说说父亲,父亲一辈子生活在农村,是一位干农活的好把手,那年寒冬之际,屋外寒风凛冽,父亲像往常一样挑起一挑农家粪,扛着一把锄头,我也随着父亲走向了田间,给油菜施完肥时,父亲说:“你爱吃樱桃吗?”“爱。”我低声说道,其实父亲也知道,“爱”与“想”是因为自家没有。于是那天,我们父子俩就去找树种,然后再去栽种,一来二去,耽搁了回家吃晚饭时间,害得母亲与妹妹也来田间寻个究竟。当顶着北风浇灌,全身冰凉,我们将樱桃树栽种完,一家四口静静地走向回家的小路,妹妹打破了安静,天真地说:“明年我就要吃樱桃啦。”父亲爽朗地笑着说:“樱桃好吃树难栽。”随后,大家有说有笑回到家中。. P7 A/ Z9 D, j- d5 M, F% q+ B8 _$ ~. H" [
那片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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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春天,那些樱桃树苗,陆续发芽长叶,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开心之事,也许印证了妹妹那句“我要吃樱桃。”树苗长势不错。
. i) g* G2 U7 J- e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到了第三个年头,樱桃树比往年长得更壮,一场春雨后,那片樱桃树林仿佛是花的海洋,粉红色的花瓣,密密层层,引来蝴蝶,招来蜜蜂嬉戏,也带给我们一家欢乐,花儿褪去,枝头就挂满了绿豆似的小疙瘩。妹妹再次说道:“我要吃樱桃。”几周后,当我从学校回到家,父亲说:“想吃樱桃吧!”说完又依旧扛着那把锄头向田地走去,我匆忙紧跟身后,因为我想吃樱桃。那年樱桃首次挂果,母亲说了树儿头年结果,女孩可不能吃。(至于能不能吃,我也无从考证。)只记得妹妹为此大哭了一场。; ~, v$ c8 I0 l6 F2 X
随后的几年里,我们不仅能吃到酸中带甜的樱桃,还送于左邻右舍。因樱桃成熟期短,就在那半月之中,多余的樱桃,摘去卖,所以,樱桃又成我家一项经济来源。父母每天起早贪黑去摘,每当夜幕降临时,妹妹打着电筒,父亲、母亲、我各自挑着一担,空旷的田野只听见扁担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在说:“这几担樱桃,定能卖个好价钱。到了收购处,那些小贩总爱挑三拣四,过完秤,结好账,我们一家四口,又欢喜地向家走去。$ r! ]$ b w& E) l! z
那片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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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师范毕业那年夏天,父亲却永久地离开了我们娘儿三个。对于这样沉重的打击,母亲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我便选择春节过后南下打工,临别之际,妹妹、母亲来车站送我,当时又恰值樱花烂漫之际,但站在樱桃树下的却不再是父亲了。8 _5 [4 u v4 \1 g
一晃十年已去,步入而立之年的我,因爱人临产,我再次回到老家,正逢阳春三月,看到那一粒粒青青未成熟的樱桃,再次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从父亲弯腰栽种到我们一家四口摘樱桃的点点滴滴。突然间,我感觉父亲就站在樱桃树下,他望着我笑。随着大女儿“涵”的一声“爸爸”,我回过神来,抱起女儿,两行热泪落了下来,因为我懂得了“父亲”二字。我又迎来了第二个女儿的出生,于是我给她取名“如”。因时间关系,我又得返回工作岗位,车站临别时,我看了看远处的樱桃树,刹那间,那片樱桃更红了,红得更耀眼。 (汉中日报 乔月江)! D2 n: O5 J+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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