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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城固人的乡情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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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9 10: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夜深至子时,窗外满满地腾起了白雾。时令告诫着我,冬已至,寒意袭人。

      立身拉开阳台玻璃,将一束目光投放出去,扫描天宇,扫描远处模糊至虚无的远处,扫描城。

      也许很多回,你我他她,有过这样的惬意和感触:当夜完全铺展开了,天地悄悄,你善感多愁也罢,无故寻情觅意,为赋新词强说愁也罢,那一瞬间里的你,多么驰想,多么敏感与自在,这世界于你,你于这世界,从未有过的遐想和感念,在潜生暗长,若似蓬勃的种子,在土壤中纵横开阖地迸发,向着天光攀爬,钻出来,牵出茎,绘出叶,开出大片大片的繁花……
      花朵迷离烂漫,陆离晕彩之间,你的心,就丰富起来了,力所能及地想,无所顾忌地念,自由是你的,上下千年,神游千里,任由着你,你是自由的。
       你透过花瓣,看见了什么?
      倘有音乐,你听出了什么?
人立于世的追名逐利,负累而行?为未可知的未来,给予你的莫名压力?甚或,某个人,某群人,某一件事儿,某一张相片,某一首歌?又或,柴米油盐的琐碎与泼烦?诗情画意的感悟?无痛无痒的日子,无悲无喜的时间?再或,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晌午,某一个细雨淋漓的黄昏,某一次酒醒后看朝阳在玻璃窗上染色的清晨,某一回被梦境惊醒后,在黑暗中,再无睡意,端坐着的静寂的夜?
     我眼前的花瓣,是什么颜色?紫色?淡红?嫩黄?是蓬蓬勃勃的一簇?是零零的一朵?那该有厚厚的花粉附着,还是光光溜溜的单薄?是有蝴蝶在其上轻抖翅膀?有蜜蜂专心致志地采蜜?有一滴银亮的露水,滚来滚去,几欲跌落?
       我耳边,又该是怎样的音乐?潺潺而流的钢琴?缓缓深情的小提琴?古意沉沉的埙声?清凉沁心的葫芦丝?撞击咆哮的重金属?恢弘无尽的交响乐?木吉他弹奏的乡村音乐?香港老电影的粤语音乐?或者,是我自己轻声哼出的无人可识别的曲调?
        而这一刻里,我在城中,城固的城中。

        我的故乡。我在故乡。

        故乡,多少回告别,再告别,多少回羁旅匆匆,车窗外一绺绺轻闪而过的万家灯火,霎那间点燃了告别的念想。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多少回白云悠悠,旋转着,搅乱你理想现实之间的唏嘘。你怎去停驻?你怎去告别?你又怎去欣喜与悲伤?你的归属感,你的一颗柔软的心,永远让你无言,让你面对着一张白纸,无法写出你的心绪。

       你进取的脚步,跨出的每一步,是圆规的脚,绘划着你的生命轨迹。而你无法淡化忽略忘却的圆心,正在这里。

        你闯荡的雄心,行囊中装满了复杂的感思,你想逃离,你想开拓,你想构建,那一个叫做“心灵所在之地”的东西。

           这也许不是家。

          或许是家。

         这永远都不会是他乡。这永远都无法确定的故乡,让你迷惘,让你一次次怔怔地,对着镜子,看光阴在眼睛中花开花落,在鬓角雪化雪落。

        对,就是这样。

       无论你怎样,你的青春,你的过往一切,在鸟儿啼叫着的一个个早晨里,在火烧云染红西天的一个个傍晚里,浪花侵蚀坚硬的岩石一般,在你吃完饭,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嘴,摊开被子,钻进去,睡觉,而后,再又醒来……你就老去了。

        你毫无征兆地老去了。

        故乡,或许随你一起老去了。

       可也许,故乡,从来就没有老去过。

      因为往事,闪闪亮亮,多少年的多少年,只要有记忆的阳光去照耀,一切都会复苏,一切都会被点燃,一切都会被唤醒,蒙着厚厚风尘的相册,会一页页地翻开,交织着蛛网的岁月留声机,会旋转起来,一堆堆本就霉干的故事干柴,冒过一股股青烟,火苗就会跳跃起来……

        你也可以一次次地忘却了:钟楼翘起的檐角上,停歇过一大群的麻雀,它们叽叽喳喳地叫。午后的阳光,照耀着对面国营大食堂,一大碗的馄饨,热气腾腾,交织在阳光里,橘黄色的光晕,仿佛在为大喇叭里播放的秦腔,营造着朴素的故乡情韵。自五祖庙而上的人们,或有提包挎篮的,背着背篓的,或有骑着自行车,目不斜视地骑行着;或者边骑边看,两脚偶尔地倒踏着脚蹬,使链条“哗啦啦”地响动起来的;或有两手就那么插在裤兜里,用鞋子蹭着地面,踢着地上的一小块石头;肩并肩,手牵手,有孩子在前面蹦蹦跳跳,情侣,夫妻,一家老小地走进百货大楼里……
时光里的图景,原本就属于时间,你我原本无法承载时间的所有记忆。

        但一定不会就那么忘却了:体育场泥泞中,交流会的场地,被千千万万的脚印踩下的串串脚印。

        若是一大早,趁着会场门口尚无人把守,你轻轻地走进去,那些撩起的篷布间,那些辛劳与欣喜交织混杂着的一张张脸。将一块冰冷黑色的蜂窝煤用火剪夹着,东走西转,去换一块燃烧着的红煤,末了,或会在煤炉里塞进柴草,点燃后,伏地半跪,又扇又吹。

        你的身旁,并肩而行的,拉着拉拉车的,装着萝卜和洋芋、白菜的。与你擦肩而过的,有用一双卫生筷,挑着一塑料袋的面皮,一塑料袋的菜豆腐浆的,嘴里哈出的白汽,在空气中悠悠飘上,飘到了马戏团、歌舞团的那一面面彩旗上去了。

        有将钢丝床上的被褥卷了起来,折叠起来,拿出帐篷外,再展开,铺上一大张的塑料纸,“噗噗”地用嘴去吹,用抹布一下下地擦拭,再搬出一个个的纸箱子,朝上面码放着货物。

         万事俱备,只待开张之时,朝霞漫天,会场门口有了站岗值勤的,有了脖子上挂着黑色的皮包的门票贩子,绕左绕右地迂回,像一条条泥鳅。太阳垂直照下时,若贴地而观去,树林子一样的腿,贝壳一般的鞋子,五颜六色,溶汇在一起;若是从上空俯瞰,黑头发的头,灰白头发的头,银白头发的头,板栗色头发的头,酒红色头发的头,板寸的头,中分的头,大波浪的头,马尾辫的头,凉粉碟碟的头,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汇集一地。

       有人以塑料衣架,“砰砰”地拍打着写有“原价68元,现价38元”的纸牌,纸牌上的一把大红叉,那般的夸张和触目惊心!有将塑料脸盆杂耍般抛到空中,砸到地上,再用脚踩上那么几下。有拿着木尺,似将军挥剑一般,舞得虎虎生风,一大卷的布,被无限地拉开再拉开。有用小木车装着几颗玻璃球,煞有介事地拉动撞针,撞击玻璃球,滴溜溜地转动的……

       是,我们的城固,任是每一个细节,都动牵着你。

       没错,乡情是一种执念。

        无论多少回,散乱了心结,登楼远观夕阳,眼角爬满或无意识的怅然或唏嘘,要追念流失的旧日,这座城,城中的你我他她,太多虚渺,迷惘的,索然的,皆已幻化成了渐渐暗黑的夜幕,随归鸟的翅膀,扇进无声中。

        满城的灯火,亮起时,我们的瞳孔被点燃了,一种温暖,油然滋生,那些个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幸福感,在你转身霎那,会从经贸市场上空飘旋过来,进入鼻息,钻入耳膜,扑入眼帘:是下雨天湿淋淋的一地积水,活跃的鱼,从卖鱼者的刀下,跃起,砸地;是半蹲在大笼上的鸡贩子们,招呼你时的抬头纹;是西红柿、芹芽、豆腐、辣椒面、香菇组合成的水彩画构图……

       这是双脚踩在城固大地上时,你熟悉的真实,自然,消解些许错乱心结,无论有过怎样的怅然唏嘘,你都会认同与感知。

(那年月光白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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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5 20:08: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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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固人,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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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 
发表于 2013-2-26 19: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汉中人总是想家,因为汉中环境,气候等太美,欢迎汉中儿女在外学习深造,早日归来建设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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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7 00:55: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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