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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在略阳工作过一段时间,对略阳的青山绿水产生了感情,即使在深山,吃水和吃菜都相当困难,我也能安居其间,踏雪访野,听山农的月牙锄碰撞石头的声音和类似于信天游的缠绵如带的犁歌。
. p. ~: F6 e4 d+ M7 a 我常到略阳县城去,站在象山之上观其全貌。这座古老的城堡卧于三江汇合的河谷,像极了一艘抛锚的巨船。嘉陵江横空的杆拱大桥是一道不逝的彩虹,大象的白色雕塑昂首城中,远远的南山之塔带一点延安宝塔山的风景,这之间是千家万户的普通民居,一律的自先辈而来的白墙青瓦,参差的黛色屋顶看上去像无数翻动的书页,这感觉是一种繁衍中的安3 b/ }9 k7 T+ _
静、温馨与祥和。走在城里,有贯穿城区的八渡河,有陷落并且保护着的东城门楼,有老旧而静穆的清真寺和江神庙,有1981年洪灾后墙壁上留下的洪水线标志,有朴实俊朗的居民和山里下来的背篓客。如今的星级嘉陵饭店是过去普通的干部招待所,城中灯红酒绿的象山宾馆是原来的国营人民旅社,旅社多有泥腿子的贩夫挑夫,我看见墙角蹲着啃坚硬火烧馍的缠头帕的乡下人。
4 J6 Q/ X" W: [ 嘉陵江大桥的桥墩下有自然形成的农贸街市,在这里可以买到山里下来的核桃、板栗、柿饼、香菇和木耳,尤其略阳的特产野山药和乌鸡。略阳野山药其大如蟒,山民常常扛在肩上赶集。略阳乌鸡我在深山见过,满山满树林奔走觅食,羽毛乌金和红绸般的闪烁晃眼。略阳妇女生小孩坐月子,多食乌鸡炖山药,其效大补,略阳山里男人则喝烧热的包谷酒烤冒烟的疙瘩火,豪饮不醉。穿过嘉陵江大桥,便是火车站,宝成铁路擦城而过,这里便有了通往川甘的远迈与苍凉。车站街两侧小吃
# u2 O' A. I7 }; ~ 林立,面食多掺玉米粉透出金黄,拉面馆很多,拉者如舞,长长的拉面条在空中响起飕飕风声。
) X& @! [2 d3 {' N 略阳多回民,老者戴白色回民帽出入于城乡,略阳女子有回民的健壮和略阳山水的清丽混合的奇美。. z5 q# R/ B& o: w, x
入夜在略阳县城散步,零星的灯光,特别的静谧,群山和层林如水墨浸染般的隐约,有一种唐诗宋词里清远的感觉。忽有迎面而来的一位居民告诉我们勿往前行,他过来时看见从山坡下来了一只偌大的黑熊。这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事了。7 \, c+ z/ {' s. g) ~5 `
(唐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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