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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是一只黄底白花的老猫,虎子是只半土半洋的老狗。
外婆家独居在村头,自是离不开猫也离不了狗,农村养猫就为了消灭那上窜下跳的老鼠,养狗就是为了看家。花花还是个半大的小猫的时候,虎子才被外爷捉了回来,那是一个冬天。听外爷说虎子的妈妈是个脏兮兮的京巴,只是虎子只有圆一些的脑袋看起来接近妈妈,其余的都是土狗的模子,尖嘴巴,小长腿。一个多月大的虎子稍显的单薄了一些,刚到外婆家整天奶声奶气的叫唤着,有点呜呜咽咽的感觉。也许外爷还指望着这小东西长大能护院看家,所以才给它起了“虎子”这样威风的名字。
花花和虎子
外爷的睡房屋里装了一个粗大的烟囱炉子,里边燃烧的是大柴或者是米糠之类的东西。屋里虽然有些烟熏火燎,但是年龄大了,不拘着这些,只要房间里暖和就好。外婆找来个纸箱,里边铺了几件旧衣服,虎子的窝算是安顿好了,纸箱放在炉子的附近。花花当时是只还未长成的猫儿,整天吃得都是外爷外婆的剩饭,吃饱了之后就卧在外婆的膝头上睡觉。
虎子的到来花花是有些抗拒的,虎子玩性颇大,总喜欢往花花跟前凑,花花总是很不耐烦的哇呜一声想用爪子去挠它,有时候虎子不幸被挠上了,啊呜啊呜的叫着,夹着尾巴赶紧躲进自己的窝里。外婆看着虎子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总是呵斥着花花,也许花花能听的懂外婆在批评它,一溜烟就从窗户缝子里跳出去跑了。虎子算是越挫越勇的类型,通常一会儿就忘记了花花的不友好,又想去亲近花花。后来,也许花花终于对虎子死皮耐脸的纠缠无可奈何了,就慢慢接受了虎子的存在。当外婆起身干活的时候,花花也只能从膝头下来随便卧在火炉旁边,虎子则腆着脸挨的花花紧紧的卧在一起。有时候虎子还会翻着白肚皮蹬着小腿在花花跟前撒娇玩耍,花花眯着的眼睛稍微睁开一下也就任由着虎子在它跟前放肆的折腾……
第二年的春天,虎子已经长成了一只大狗,个子没有普通土狗高却是比花花大了不少,虎子还有一身和它妈妈一样长的毛,这一身长毛也生生让虎子看起来威风了不少,虎子整天在院子里警醒的转来转去,有点风吹草动便威风八面的汪汪叫着。花花此时也不再是一个只会卧在膝头的小猫,它的本领强大,外婆家许久没有老鼠的踪迹了。花花行踪不定,有时候三四天都不曾回家,但凡回家绕着外婆喵呜喵呜的叫着,就是花花没逮到老鼠饿肚子了,要回家吃饭了。虎子和花花相互依偎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花花见了虎子还会喵呜一声打个招呼,虎子则酷酷的走过去,老神在在的卧在门口,依然警觉的履行着看家都职责。
又是一个冬天来了,花花成了老猫,虎子成了老狗。外婆家的炉子依然烧的温暖热烈,花花那肥肥的身体依然贪恋外婆的膝头,虎子则在外爷的脚下安静的趴着,外爷啪嗒啪嗒的抽着老旱烟。简陋的小屋里流淌着温暖和祥和。如若不是外爷急匆匆的去了,花花和虎子依然还会一直这样冬日里卧在炉子旁怡然安详。
农村的丧事办的如火如荼,院子里摆满了一排排花圈,那个生着炉子的房间也是人来人往,花花不得已就卧在了房子对面的鸡棚上,一卧卧了三天。虎子兴许没有感觉,总是想在桌子底下寻点骨头之类的吃食,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几天过后,屋里的炉子拆了,房门锁了,外婆被舅舅们接走了,顺便也带走了虎子,而花花却不见了!
第二天,拴着虎子的绳子断了,舅舅回到老屋一看,虎子孤伶伶的卧在那个紧锁都门口,任舅舅怎么叫虎子也不打算跟着走。舅舅无奈,只有给虎子天天送饭过去。过了几日,虎子也不见了,舅舅以为虎子终抵不过风吹日晒跑了。其实虎子不知道怎么被困在了一个破烂的柴房里,整整饿了七天,虎子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骨瘦如柴,走路都不稳当的样子,此时花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围着虎子喵呜喵呜的低声叫着,虎子像小时候一样呜呜咽咽的对着花花低鸣着,那无神的眼睛里有泪水都痕迹,后来听舅舅说虎子被困的地方,有几只伤亡的老鼠,估摸着是花花放下的……
虎子终是个命大的,被舅舅们救了回来。春暖花开的日子,一家人一起回老屋扫墓,虎子也紧跟着我们。花花恹恹的卧在老屋的屋角,虎子见到花花蹦蹦跳跳的扑了上去, 花花痛苦的低呜一声,才见花花的后腿有一道撕裂的伤口,大家终是不忍,拎着花花给花花上药,花花痛苦的哀鸣着,虎子在旁边急的转来转去,花花的药终于上好了,委屈的只往角落里躲。待我们扫墓结束,看见了花花和虎子相互依偎在一起,沐浴在春阳之下,那有爱的样子就像它们小时候一样……(晓晓w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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