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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爱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来形容某块地方,自然这八个字也常被冠到了汉中头上。诚然,于物,这里有稻麦菽粱;于宝,这里有熊猫朱鹮,加之山货特产,矿产水产,可算得上“物华天宝”了,而“人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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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l6 |# I" } 我翻遍地方史志及二十五史,在漫长的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中,汉中籍真正算得上“人杰”者,一个是第一个走出国门、放眼看世界的汉朝使者张骞,另一个是被称为“北斗喉舌”的东汉太尉李固。此外,历朝历代虽然先后出过百多名进士,二三百名举人,出过一些八品、七品、六品、五品的官员,少数几个巡抚、总督、京官,但大都没有留下多少彪炳青史的政绩。一部二十五史,立传人物几万名,但汉中籍者亦甚寥寥,比起江浙、中原,甚至关中,汉中大概算不得“人才辈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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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Z; n$ b8 @ 汉中的人们常常津津乐道:褒姒生于汉中,刘邦发迹于汉中,蔡伦封葬于洋县,还有诸葛亮、张鲁、吴玠、吴璘、陆游、文同等古代“人杰”,但细细想想,这些又有多少值得汉中人骄傲炫耀的呢?褒姒据说是被遗弃的宫女的私生女,被人收养于汉中,可以算作汉中人,然而她在历史上的形象是不太好的,人们把周朝灭亡的罪责推给了她,算不得“人杰”。其余的诸多人杰,均是外籍“人杰”在这块灵地上干过一番事业,也就是说,汉中灵地成就了外籍人杰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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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q' D0 h/ x6 o 更令人不解者,刘邦从汉中出定三秦,夺得天下,而追随刘邦的汉中人,只一个纪信,据说是洋县湑水人,还不太可靠。诸葛亮以汉中为根据地,伐魏八年,六出祁山;姜维继其事业,九伐中原,文臣武将中,竟没有一个汉中人。汉中历史上最辉煌的南宋抗金时期,这里成了吴玠、吴璘等外来“人杰”的用武之地,汉中人好象没有什么动静、作为。乃至近现代,川陕革命根据地时期,抗日战争时期,汉中走出的人杰,也寥若晨星。解放后,半个世纪,汉中走出了几位堪称有国际国内声望的政治家、军事家、科学家、文学家、实业家? ' ^! W }& U) z+ R& k) s! U
汉中是否真无“大树”,我虽没有确查过,但看来是不多。为何这么肥腴的灵地长不出大树呢?有人以为,这里的人们等不得树木长大,便刀斧相加,将树木砍伐,修房造屋,做椽做檩,制作家具;或伐枝砍桠,烧饭烤火。人之肆虐,及于树木,树木岂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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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K- l3 }& v+ Z M8 N$ a 我也曾见到另一番景象:在汉中北部秦岭深山之中,高大挺拔的松树,着实堪称栋梁之材。然而,交通闭塞,无法利用,倒毙于沟坡,朽了、烂了,实在令人心疼。栋梁之材不被发现,或弃而不用,或无用武之地,与蓑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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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人杰”之所以寥寥,是失之于刀斧太多,还是失之于发现太少? ( ^( Y' |4 c. H t" S+ G
' |6 k) g% F. T; D i4 i4 l. }" u 听老人讲过一则故事:当年诸葛亮伐魏,登上鸡头关,一望汉川,慨然吟道:“十山九无头,汉水向东流。富户三辈穷,官至五品休”。有无此事,无法考证。但纵观历史,大致如此,确是实实在在的。有人分析原因道:汉中这块地方,自古肥田沃土,极少战乱灾祸,人们吃用不太发愁。于是满足现状,不思奋发;进而耽于安乐,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古代地方志上称汉中人“嗜口腹,食必兼味”,即此之谓,此其一也。汉中北屏秦岭,南障巴山,曹操谓之“天狱”,李白谓之“难于上青天”,可见汉中自古与外界隔绝之甚,封闭之甚。汉中人自古在这块闭塞的环境中自得其乐,久了,自然形成了一种群体封闭的意识,不愿走出大山,不敢冒死一搏,因循守旧,墨守成规,不敢开拓,不思创新,偶有敢说敢为敢闯敢搏者,在众多因循者的包围与指责非议面前,难以脱颖而出,屡经磨难,只好自己磨掉锋芒,随众而安了! * t& W% t0 W/ [" g
$ B# L) q- I' j6 y R 过去,汉中未长出大树,是历史的遗憾,就让它永远成为历史吧!要紧的是今天、今后,应当长出大树,方不辜负这块肥沃的土地。要长出大树,当然需要优良的树种,肥沃的土壤,良好的环境,更需要优良的园丁,勤劳的灌溉培育,尤其要加意爱护,不被刀斧虫病所残。汉中国家级甚至世界级的大树越多,对建造“四化”大厦贡献就越大,对人类贡献就越大,汉中的环境将更美好。愿每个汉中人都能成为“大树”,或成为“大树”的培育者,而不要充当砍伐摧残大树的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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