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河畔的水乡渔趣

没有情人的日子

      陕南为西北水乡，自古多出水产。汉水清且涟漪，鲤鱼自然鲜肥，塘库中青、草、鳜、鲇混养；浅滩深湾则有鳖蹒跚；至于无垠田畴，栽秧时节，鳝鱼肥嫩活跃，常有捕鳝能手，一夜间抓得成筐成篓。即使丘陵地带河湾沟汊，也常有水族汇聚，故星期假日钓者云集，但听欢呼，必定有了收获。

      笔者小时有幸在褒谷口街镇住过，记得暮春时节，桃花水漫溢，重达百斤的长江鲤鱼成群结队，逆水而上，浮游摆子，褒谷口一带河道顿成渔场。渔夫们纷纷驾起两头尖尖的老鸦船，手执钢叉，携带鱼鹰在水面搜寻。常见这种情景：几只鱼鹰奋搏一条大鱼，鱼摆长尾，鹰伸铁嘴，追逐拦击，水花四溅，末了几只鱼鹰竟能齐心合力叼着鲤鱼不放，把它抬到船上。精彩莫过于渔夫钢叉击中鱼背，却被大鱼拽着，连叉带船拖得满水面飞窜，船后荡漾一条血痕……隔日便注定鱼压集市，条条大鱼猪肉般上架切卖，满镇皆飘鱼香。之后，随着长江汉水沿线一座座水电站建立，鱼再游不上来，渔事盛景也就成了记忆中的童话。

汉水河畔的水乡渔趣

      近年，塘库养鱼却日趋兴旺。早先，灌溉为主。偌大水面，经营不善。朋友承包时却有成竹，当年只干两件事：用铁丝结网绪住灌溉水口，因他早发现往年鱼苗皆由此流失；再是雇位老人，每日一边看库，一边割青草拉牛粪喂鱼。仅此两项，年底捕鱼万斤。

      至于褒水早先河道，深入秦岭四五十里才能见着。接近高寒地带，产一稀罕物件，学名大鲵，鱼身人面，四爪与婴儿手掌酷肖，俗称娃娃鱼。小不盈尺，大则如人，喜聚潭而生，现已被列入国家二类保护动物，繁衍迅速，河汊常见，仅提供观赏了。但褒水中却还有一物可供捕渔美餐。此物称鳖或甲鱼，也叫王八，炖汤极鲜，为大补之物。陕南街头每斤三四十元，外地已达百元，足见珍贵。

      鳖喜晒盖，常选与其色接近的麻石歇息换气，不易被发现。但却瞒不过捕猎者有经验的眼睛。“冬捉潭，夏抓滩，二八月逛回水湾。”即便绿豆大的鳖鼻子换气时在水面一闪也会被发现，一道白光闪过，肥美圆鳖在叉头扭动了。

      鳖貌似呆愚，实则精灵。笔者务农时，夏秋进褒谷割山草，曾参与在水边捕鳖。那常是逢着下雨，整个山林白茫茫一片雨雾，无法上山，便有功夫沿河谷捕鱼捉鳖。此时，河水上涨且变混浊，鳖受不了浑水淹呛，纷纷爬上岸边换气。但也很警惕，人刚接近，它便“扑嗵”又滑进混浊河水，再难寻觅。

      一次，捉得一只碗口大小肥鳖，未及穿绳，又发现目标，随手扔在丈把远的河滩。岂料，人刚走开，这家伙竟伸出脖子，加上一边的两爪，将身子支撑起来，形成一个圆盘，飞快地朝河里滚动。发现时，伙伴们全被鳖这一高超逃技惊呆，竟无人拦截，眼睁睁地看着它滚进河水逍遥去了。

      多少年过去，每每想起这幕猎鳖趣事，仍感叹不已，为鳖逃生的本领。（王 蓬）

那年那月

现在打渔可是禁止的，过去，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