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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偷情, 是男左女右你进我退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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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0 20:26: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李是我的一个客户。身家几百万的资金存在我们楼下的储蓄专柜作我的揽储任务,然后随随便便地把存折扔给我:你替我保管吧。我用两根手指把存折夹起来,笑着问他:密码多少?123456,他懒懒地回答。我怔了一下,眯起眼睛看他,他也看我。

  用钱砸人不是好习惯,穷人乍富似的。不过……我知道他想勾引我。我开始没事儿喜滋滋地频频照镜子,沉思,回味他的眼神,一遍又一遍。

  我在Q上问他:你打算拿我怎么办?他说,或者是情人,或者是陌生人。我撇嘴。后宫佳丽三千永远是男人的终极梦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把脑袋歪过来横着看他的视频,他的唇形是薄薄的菱角状,白色的烟雾不厌其烦地在他的唇间流连和蒸腾。神情中有一点落寂,沉稳,知性和冷漠。低调而性感。如同颜色中的高级灰,他的神态中有一种高级颓。我的心中咚地跳了一声。这个角度也是这么帅气,我有什么办法?

  我开始很认真地考虑偷情这回事。茫茫人海中,和一个人秘密地好,好到肌肤相亲,好到疼痛难忍,好到肝肠寸断。越轨。出格。挑战道德。体验隐密的成功和快感。——这事儿操作起来到底有多难?

  偷情的理由总是相似的,起码表面上是。无非是爱如潮水将我推向你,缘,妙不可言。如果以爱的名义,这事儿就容易多了吧。

  再在一起吃饭时,就有了隐约的暧昧。我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端着酒杯的修长的手指,暗暗揣度他的身材如果和我拥抱会不会舒服。那么接吻呢?我不能确定一个30多岁的抽烟的男子会不会有口臭。

  一个人可以正视自己的欲望,是快乐的。互相开始疯狂地发短信。爱,被我们说了一遍又一遍。他说:你是我的,你早晚是我的。我拿捏:这不是我想要的方式。他说,你不知道我会对你有多好。

  会有多好呢?不过就是玫瑰花巧克力烛光晚餐。中年男子示爱的方式实在有限,又是如此约定俗成。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他的眼里热情如火,大写着:我喜欢你。即使最终为了性,我亦不觉污辱,恰恰相反,我觉得是肯定,是赞美。

  机会总是特别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终于他说,我妻子出差了,来我家,可以吗?我居然心跳,轻轻地点头。他挽着我的手上楼,另一个手托着我的腰,很体贴。我侧过头去看他,他也看我。彼此的眼睛里欲望如火。终于等不及,他的唇压上来,是缠绵,是诉说,是冷冷的疯狂。

  我们摸索着打开房间,早已急不可待。关上门,他迫不急等地把我抵在门后。他的唇急切的寻找我的唇,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揉搓。他喘着粗气一把把我抱起来,一直抱到床上。

  终于。我叹了一口气。所有的欲拒还迎,所有的试探,心机和蠢蠢欲动,在这一刻,通通落下帷幕。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一个男人的爱抚中,可以有如此巨大的情欲,颤栗的、激情的、狂热的,他让我抵达晕眩的最顶点。一遍一遍地,他在我的身上留下了许多热情与牙印,他的狂热,让我深深迷恋。事后,我蜷伏在他的怀里,哭了。因为愧对丈夫,也因为激动。

  我在他家里逗留了三天。他给我了我最大的宠爱,一直腻腻地叫我宝贝儿。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我似乎忘记了所有的罪恶,除了原始的欲望,再没别的了。我们在一切可能的时间做爱,占有彼此,如此巨大的情欲,让我对自己的身体感到恐惧和陌生。

  他给我做早餐,红枣小米粥、煮茶蛋,室内充满了家的味道。他在厨房里拥抱我,一双油腻的手横过我的肩,支在空中,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这般温存。那一刻,有做他女儿的念想。我甚至想,我前世可能是他的肋骨,遗落今生,错误地安在了我老公的身上。

  第四天,他叫我:宝贝儿起来吃早餐。我幸福地坐在餐桌旁吃八宝粥。他在旁边收拾我的东西。我诧异地问他干什么。他说:一会儿,我送你?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他。他说:“我妻子今天晚上八点到家,我事先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回来就回来。”我依旧瞪着他,眼泪忽然不争气地就流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偷来的幸福也是幸福,可这幸福也未免太短暂了吧,它长着翅膀,说飞就飞了。

  他没有再叫我宝贝儿,也没有过来安慰我,他显得颇不耐烦:我说过了,我们有时候都只是迷茫的孩子,只是需要彼此的温暖。我忽然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又仰起头,盛住泪水,不让它流下来。为什么?为什么男人在床上总是那么拼死拼活,下了床就这么清醒而绝决?

  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这事儿没我自己开始预想的那么伤心。现在我常常在想,我爱过他吗?最多只是迷恋吧。在这冷漠的社会里,我感动的也许只是自己的付出。偷情这事儿,和爱无关。它只是男女之间你来我往的勾引,是男左女右你退我进的战争。 (作者:黑头发的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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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0:27: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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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头发的娟子是一个癌症患者,坚持与病魔做斗争,每天与我们这些人混与贴吧,因为生病。老公跟她离婚,现在她单独居住一边打工一边治病一边顽强的生活,上面两篇是她生病以前的文字,下面我再转发一点
(偶叫小敏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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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0:29:14 | 显示全部楼层
离 婚, 离 婚。
 
    傍晚,我老公忽然不明所以地发脾气。脸拉得那个长,长白山似的。我也赶紧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紧锣密鼓配合他。他冷言冷语,我就恶声恶气;他摔盆摔碗,我就指槡骂槐。我靠,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究竟谁怕谁呀?

    几个回合下来,他开始找我谈:“你说,结婚这么多年,你对我好吗?”

    我白了他一眼,又白了他一眼:“那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不好!”他斩钉截铁。

    “那就是不好!”我咬牙切齿。

    他站起来:“那没什么说的了。从现在开始,正式分居!”
    
    分居?哼。每一次都来这一手儿,他不烦我还嫌烦呢。他倡导的分居,哪一次不是没超过24小时就夭折了?也不长长记性。是哪个王八蛋半夜三更爬到我的床上,让我掀下去,又爬上来,再掀下去,在床下呻吟,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如果再不理他,多半还要死皮赖脸地给我跳段儿新疆舞。
    说完分居,他气哼哼地跑到方厅玩电脑,我在卧室看张国荣的《金枝玉叶》。过了一会儿,我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眯了眼睛看他。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冲他喊:“喂,别分居了,咱们直接离婚好不好?”

    “好啊。”他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床上一跃而起,跳到他旁边的沙发上:“那你要孩子吗?财产怎么分?”

    他冷笑一声:“随便你。”

    我找来纸和笔,龙飞凤舞狂草了列了一份清单。两套房子,一人一套;两个电视,一人一台;两张床,一人一张。冰箱,给他。电脑,我要;孩子,给他,存款,嘿嘿,我要……然后找来口红,抹在他的手指上,让他按手印。他按了,两眼却死瞪着我,怒发冲冠,像要吃人。我拍了拍他的脸蛋儿:“别这样,离婚了还是朋友嘛。”

    晚上我把卧室的门锁上,以防某些人打击报复。好在西线无战事,这里的夜晚静悄悄。床可真大耶,可以睡左边,也可睡右边,还可以滚着睡,爽!我睡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早上上班,我在单位忙了一阵,一看九点多了。拿电话摇他:“现在去办手续呀?”他不做声。“喂?说话呀。”他忽然在电话里骂我:“你TM爱和谁离就和谁离,反正我不离!今晚你别回家!回家我削死你!”

    削死我?放下电话我不断玩味儿这句话。忽然很盼望下班,心里痒痒的,活活活,我倒要看看他要怎样削死我。

    晚上下班回家走到楼道里就闻到我家飘出一股鲫鱼汤的味道。我开了门,咣咣把鞋踢掉,把皮包和大衣全扔地板上。想了想,又把皮包里的手机,MP3,牡丹卡,灵通卡,零钞全丢到地上。试着上下跳了两下,大喊:“人呢!要削死我的人呢!”

    “这儿呢!”那个狗屎怒气冲冲地拿着饭勺子出来了。一步一做秀,架式很足。他看我,我也看他。走到方厅中间的时候,他眼看一脚就要踩在我的MP3上了,我紧张地盯着地上,他却依旧盯着我,似笑非笑。在就要踩上地一刹那,他往前移了半步。我松了一口气。

    走到我面前,他站住了。我仰头与他对视,真是TNND辛苦,可我必须死撑。他突然抱住我,亲我。饭勺子当的一声掉到地上。我挣扎着去推他,嘴里嚷着:离婚,离婚。——可是他的劲儿太大,没什么作用,所以我也只好狠狠地去亲他……三秒钟后,除了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就是遥远的天籁。(作者;黑头的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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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0: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抗癌心得

        得这种病,是人生的全部改写,是生活方式的完全改变。至少,有十个亲人因为我生病生活受到影响,有五个至亲的人,因为我,变得不幸福。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生病,我大伯和母亲,也不会那么早离世。

        所以,我只能,笑着好好活下去。哪怕像一条狗,也要好好活下去。

        得这个病的最初,我自杀过两次。心气儿很高的一个人,受不了这种变故。从头到尾想了好几遍,都觉得接受不了生病这个事实。
现在,我基本上麻了,被生活收拾得服服贴贴。连过马路的时候都不闯红灯,哈哈。今天还买了一袋子白菜,坐在阳台上一颗一颗收拾。干着干着,笑了。因为我发现我现在变得和我家原来雇的保姆一模一样。

偶尔,我也会清淡地抱怨。但大多数时候,我会满足。因为觉得自己是那样一个幸运的人。你看,我还活着!

一、不怕它

        这个它,当然是指癌啦。我不信我打不过它。我知道它最不喜欢活泼向上的气场,所以只要我能动,我就不会躺在床上。有力气就干点儿活,跑步是我一直坚持的。运动是一件令人心跳的事,还会产生快乐因子,这个情境下的癌细胞可就惨了。每次运动完我还气它们一番:蔫儿了吧?不得瑟了吧?早点投降吧,坏蛋!

        另外,我吃过很多中药。每次喝完药都坐在沙发上和癌缠斗一盘。想象着我的体内有千军万马在和它们撕杀,每次在我的指挥下,都把它们杀得溃不成军。真爽。

         我也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但我相信管用。信则灵。

二、心要大

        我的一位主治医生给我总结过,他说,小孩子得这种病,存活期长,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害怕。我看你就是心大。
我的一位朋友说我,指望她成熟?跑步都需要20年。

       其实我心不大,也足够成熟。我只是看得有点开。放任自己二到无穷大。又没家,大不了一死。死后化好妆躺在那里,收回沉重的四肢,说好了,要一动不动哦,躺多久也不翻身。正好我懒。

        其实很多人是吓死的,成天琢磨这点儿病,有那时间不如找个帅哥看看。有一位病友,出院一个多月就又住进来了,脸瘦成一小条儿,我看到他,想一阵才说,哎呀,又见到你。我给他讲笑话,去护士站为他偷水果,他都不高兴。这是一个等死的人,我的任何帮助对他来说都没用处,这使我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羞愧。

三、 要狠毒

       那天之所以一脚踏空,是因为楼下的老太太因为痴呆出走几日,死在郊区。我跟着老头在附近找了几日,不见。他们的儿女没有一个着急的。听到消息,我的眼泪忽拉一下涌上来,向楼下走时一脚踩空。
后果是周老三和全家人都着急上火,把我接回大庆。我自己也遭了两个月的罪。我发誓,发后心气要硬一点,再硬一点。这样才能节约感情,活得更久。

        生病不是我的错,但由于生病所带来的暗伤却很少被健康者所理解。和很多人在一起,不知不觉中就有人显出强势,就会遭人同情。而我,以前只在心里不舒服。现在,我笑给他们看。装啊装啊,也就习惯了。

四、有感情

        正常人有的感情,我一样也不想少。即使在网上掐架我都不控制,哈。即使生病,也要像个人似的,七情六欲地活着。周老三及家人的支持是我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理由。所谓所浓于水。舒展地,放心地去依靠,其实也是一种勇气。而他们也恰好让你依靠,这就是亲情。亲情很单纯,傻乎乎。但是,真好呢。

        至于和男人的感情,说伟大也挺伟大,说小也不过就是被窝内外。为一个不太值得的人浪费个五年八年,或是一辈子,都是不经意间的事。跟着感觉走呗。

        想四眼时我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想,想完了该吃药吃药,该拉屎拉屎。因为还有感情,所以最好不联系。虽然做不到,但我至少做到不主动联系。他给钱,我也拿着。没关系,活着才重要,我要自尊干什么?

        我现在也想过那种生活,有儿子有老公,腰有赘肉脸有皱纹,嚣张地胖下去。可是我现在瘦得小心翼翼,仿佛欠着谁一份交待。

        我想起大娘说的一句老话,人哪,就得常保三分饥与寒。也许,这是养病的大境界吧。(作者:黑头发的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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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0:33: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心一意做个快乐的光棍儿

         我爸的老伴飞了。说是去南方的闺女家。我爸很受打击。我忍住一股子一股子的高兴劲儿,劝他:没事儿,明天再找个18岁的小姑娘。他却很得瑟地训我说:哈,你又胡说,哈,你也有个正形儿吧! 我在大庆那段时间,动不动就用手指捅捅他胳膊:哎老周,听说你要找个小姑娘?

         这下好了,我和我爸都是光棍儿了。闲下来,他天天琢磨我,管我这,管我那,老头子就是一片高压雷区,碰一下就炸了,又碰又炸了。我只好从大庆逃回来。走的时候终于轮到我哈了,我拍着老周的肩膀:哈,老周,我希望你能跳出小情小爱,路子走得再宽一些。

         上车前我跟周老三说,人家鞋子都要配成双呢,咱爸好孤单。周老三说,管好你自己得了!

         我?我记得我好久没谈过情了,处女膜快长出来了。以前也有给介绍的,现在则完全没有了。不过今天居然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喊我大姐,我气得心里呯呯直跳,难道是因为我最近腿瘸有点憔悴所以才吃这种暗亏吗?

         回家一照镜子,新长出的头发是发黄的,还有自来卷儿,我没梳就跑到楼下去买烀苞米,像被雷劈过了。瞬间觉得头上天雷滚滚,我怎么变成这B样儿了?

         以前我可不是这样滴。相过两次,都往死里穿好衣服。有一次口红涂得像吃死孩子了似的,还穿连体裤,发现当时就不会上厕所了。对方偏偏是个老学究,连世间上有多少种国旗都知道,简直疯了。我听他滔滔不绝的讲,几次尿急。

         也有表示好感的人男的,但一靠近,发现人家不是要一生一世,而是要一精一卵。然后回家,关门,打开水笼头,哭一场。对着镜子问自己:你是七仙女中胸部最大的那个吗?你爸是李刚吗?既然都不是,哭个屁。

          哭过几次,也就刀枪不入了。这个世界很深,会容纳那些脸皮厚的人。现在我已好久没哭了。有时也逗逗自己:你是不是已经不会哭了?来,给老娘哭一个,镜子里一派自得的淫笑。

          年轻时,我执着地喜欢过一个人,其实,也挺无聊的。如果可以重来......我特么也不想重来,烦了。以前看A片,我当励志片看,现在也不看了。跟男同事有事见面,外面打雷,他啊的一声,我冷静地训斥 “叫屁啊”。 我知道在男人面前要示弱卖萌,但我好烦。

          那天病友聚会,我冷静地说,如果咱们中有谁先死,一定要保佑别人发财,发大财。有人怪腔怪调地说,我要健康。我一个大白眼丢过去:真俗。他还不服:不健康,活着太困难了。我说,我最困难的时候就是便秘的时候,有什么大不了。

          打车回来的时候居然碰到一个穿白衬衣的司机,那种白,在浮世的繁华中格外抢眼。我心里一滞。他一个刹车,我说,哎呀天啊你会不会开车,人家还没嫁人呢。我知道自己不自觉地进入不要脸的卖萌状态,他从反光镜里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我赶紧坐正身子,马德,还在喜欢白衬衣,当年自己的眼光,肯定被屁给熏过。(作者:黑头发的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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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2 11: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能量伴随我一天

        早上肚子疼得欲仙欲死。吃了两片止痛片,身残志坚地去医院了。

         黑河干燥的冷日晴空下,空气清冷,人的情绪很淡。我看见自己的灵魂飘浮在半空中,而我的肉身在地上缩着脖子,像狗一样徒劳地奔走。

         一到医院,我就自动登陆为“嘻嘻、呵呵、咦”的状态,见了医生护士就点头哈腰。照例是检查。看着那些冰冷的器械,我恨不得缩成一个小纸团,好躲避医生心不焉的目光。躺在那里,眼泪缓缓流了出来,天地间都是浮华的光。

        下午三点,一切检查和治疗完毕,我缓阳儿了,整个人都像充了电似的,仿佛再世为人。扭着屁股到病房晃一圈儿,镜头不抢光决不罢休。

        小戴不在,那是我的最爱。长的跟贴吧里五爷的头像似的。他单身,旷日持久的病,让老婆离去,我对他生出一份同病相怜的情意来。他一不开心,我就用手做成照相机的形状,来,笑一个。他爱吃吊炉花生,我几乎每次来都给他买。居然给男人花钱,简直是女人的耻辱啊啊啊。

       不过小戴请我喝过啤酒。他一个人偷跑出来,在大排档给我打电话。大排档真是是生命中最悠闲的地方,很享受,全无雄心大志,也没有未来,甚至连病都成了狗屁。即使混吃等死的姿势已经僵化,我的皮肤也依然很白。怎么样可以这么白,就是这么白白白。看远处,灯红酒绿仿佛油画样的世界,里面应该有赤子一生的故事。

       大吴只见过三面,他一直在哈市治疗,最近转到本市医院,他每次见面都干巴巴地调戏我,他说,让你给我介绍对象你怎么还没动静,不行你跟我过吧。我说,好啊,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床头柜上有猕猴桃,我拿起来就剥皮,毫不客气吃了一个。吃着吃着,有些奇怪,怎么样会有这么显老的水果呢,长的真像大吴。

       如果不是他长得太丑,丑得天崩地裂,我应该会脚踩两只船吧。他和小戴,燕瘦那个环肥啊。哈哈。谁是病人圈里当红炸子鸡?当当当当,我得瑟地排众而出,是我是我还是我。

       都知道是玩笑,总不能背着一身癌细胞日久生情吧?天天看死亡,得多大的狠劲儿才能不尿裤子啊。所以每次来都让自己沉浸在暂新的意淫里,滋润得头晕眼花。别说,时间长了有点审美疲劳,现在都能正面看大吴了。

       我住的房子要拆了,本来是借住的旧楼,这下连个窝都没有了。活脱脱一个又白又嫩的大美女就要睡马路涯子了。租楼太贵了,同事给在铁路的旧公寓里找到一个一屋一厨,每年交3000块。去看了,跟现在住的房子差不多,按照咱们中国人的习俗,接下来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了?

       上班时和他的交情也不算太好,可最近联系得多些,因为他也炒股,不知为什么那么二特别相信我,总是向我咨询。他炒得比我有瘾,估计和老婆嘿休时看到屏幕上股票急跌都会提上裤子补仓。这样一想,觉得他可爱了些。但是他有一颗大金牙,超级不喜欢,后来一想,有大金牙的人也不一定是坏人,也可能善良有理想。人与人之间的亲近是多么微妙的一件事啊。

        其实为了省钱,我可以和几个人合租一下,但担心自己的病会让人嫌恶,房东大概也是不能同意的。说到底,我还是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关上房门,可以哭,哭时可以出点儿声,还可以喝点小酒助助兴。即使没有一副男人的臂和膀,将自己狠狠覆盖,就这样就真的已经很幸福,很好了。

       偶尔走在街上,我抬头看看那些新起的高楼,我知道有很多人是按揭买的房,每月还银行几千块钱的贷款,累得跟狗一样......我就想做那样的一只狗。我相信,光阴总会让一个有心的人感觉有些孤单,不管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

        回来的时候随手拍了一张照片,才几天的工夫,树上的叶子就掉得翻脸不认人。我站在冬天开始的地方,时空忽然有了穿越感,迎面是关我屁事的人间。(作者:黑头发的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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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2 11:12:09 | 显示全部楼层
腊七儿

        是周老三的女儿,大名叫周什么什么寒。我就叫她腊七儿,因为她在腊七那天出生,当时我妈还活着,就说,这小丫头在这么冷的天里出生,将来肯定滋儿滋儿厉害。

        果然。丫的小崽子动不动就用手点着我说:我数三个数儿,如果你还不给我唱跑调的歌,我就胖揍你一顿。
我才不在乎,她数123,我就数456。她愣了一下,就数789,一场殴打事件最终演变成数数儿运动。

        说到数数儿,一屋子8个人,我让她数一遍,最后她把小木手指头冲着自己一勾:8。我使劲眨着眼睛,告诉自己这是幻觉是幻觉,马德,我直到现在查人数,还常常把自己落下,现在的孩子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尖?

       一起和她上楼,到了3楼,我随口一问,到5楼还有几层,她正字腔圆地答:2层! 减法你也会,我靠。

       对了忘了说,她 44个月了,四岁。长的吧,小鼻子小眼睛的,皮肤白得那叫一个透明。全家人围在一起,研究出一个结果:随她大姑! 周老三慢悠悠地说,缺心眼儿的劲儿可别随。大家哈哈乐,我也乐。乐了一会儿停下来,我对周老三说,你才缺心眼儿,你全家都缺心眼儿!

       我在周老二家养伤,她来了,进屋就去卫生间拿拖布,拖地。祸祸得到处都是水。周二媳妇气得眼睛都绿了。周二老婆一走,我马上讨好地对腊七说:七儿,你拖吧,把这五个屋子都拖了。她小腰一叉:哎呀妈亲哪,那得累死我! 当的一声把拖布一扔:要不我把碗给你刷了吧?


        在家里总是跟我做对,我唱歌,她就跟周老三一起说我跑调。我让周老三过来扶我一下,周老三说等会儿,她小眼睛一斜:他不去,那我去呀?我说你来呗。她坏坏地大笑:我也没空。

       但是在外面就不一样,我在病房唱歌,她从不揭发我跑调,偶尔还把双手举过头顶:好!!! 大姑再来一个! 每次见到我,先把门关上,神秘地对我说,大姑,我告诉你个四儿,我爷爷又骂你了。。。。。。。。

       怕周老三。周老三玩手机,她凑过去,爸,我也想玩手机。周老三眼睛一瞪,她马上嘻嘻笑:我说的是我的玩具手机,哈哈哈。

       我以前拢共在她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两次,这次最开始见她,是周老三急三火四地把她扔在我的病房,有事转身走了。她大大方方坐在我的床边,开口就问我,疼不疼?事后周老三奇怪不已,腊七儿平时认生,只有熟悉又合眼缘的人她才会启动亲热模式。

       她上幼儿班了,不怎么爱学习,一堂课一堂课地和她同桌的男孩小声神聊。我一直奇怪,那么小的孩子,到底能聊什么呢?当然,她被老师批评了也毫不在乎,依旧笑容迷人,眉毛乱动,满世界找乐子。(作者:黑头发的娟子)

        备注 :周老三是他弟弟,老二也是他弟弟。腊七是老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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