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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夜幕下的羊儿坪在“怡心桥”的纽带中,被一湖山泉氤氲成海市蜃楼。我在蜃楼的彼岸,被文化长廊的丹桂幻化成夜的精灵。只有心,还在那“虎啸霓虹”的山岗上无尽地究结和徘徊。
那鸿门,那利箭,那穿透夜的深邃的万丈光芒;那闪闪的、红红的,如星耀巴山的“山水镇巴、民歌之乡”的磅礴气势,那缤纷、浪漫而又多姿多彩的霓虹,在夜的黑虎梁山头,佛如真正的“当代水墨”,不仅成为“东方精神”的象征,也让我自觉地置身于夜的苍茫而高古的神话领域,不断反思、放慢和追赶,并冷静地思考中国当代艺术的走向。
这方面,徐冰将《芥子园画传》中的局部技术范图重新组合为山水画卷;潘公凯以数码形态揭示水墨画的分层与生成;张羽在宣纸上以手指揿印红色创作出抽象形态的作品,王天德将燃烧后的宣纸灰,碑帖重构为山水,极大地拓展了水墨画的表现领域。
不可否认,这是一幅人性与自然天成的精品力作。面对杰作,我无数次虔诚叩拜。尤其那鸿门,那箭镞,那穿越时空隧道的灯塔,那“虎啸霓虹”的水墨创意,它们在夜的深邃而氤氲的氛围中,“但观神彩,不见笔墨。”这虽是古人论书的灼见,但它却适合于黑虎梁“虎啸霓虹”的建筑艺术。
于是,乘着夜色,我再次走进羊儿坪广场。此时,夜的霓虹把“山水镇巴、民歌之乡”的美学秩序送给我的视域,送给我的梦想。那么旷朗,那么高翔,它像夜的精灵,又像星外来客,它既让人触手可得,又让人遥不可及。面对它,你感到那被黑夜笼罩的黑虎梁山头,还有羊儿坪天际那美丽的蝴蝶妈妈,他们交融、荟萃、弥漫、皴染,最终形成一张巨大的朦胧天幕。
后来,我再去班超园和红军园广场流连,那气势逼人的卧虎和水墨皴染的山峦罩着浓浓的夜色,在幽深迷离的泾洋湖中,势如长河落日和大漠孤烟,排山倒海地向我们涌来。虽然,那溶进夜色的山峦更深、更浓、更黑,更赋有当代水墨的诗意。但是,这夜的霓虹,不论是山上,还是山下,甚至专注于那些立春后的几场冬雪,还有湖光山色,名将班超,群雕忠魂,它们一明一暗,明暗交织,在夜的天幕上衬托那一抹山头的水墨,当夜风乍起,寒雪飞逝的黑虎山麓又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斑斓多姿的当代水墨真让人心动,让人珍惜。
在苗乡广场,置身于夜的祭坛,那星星点点的云梯,连接着古老而水银般的天体,在苗乡大道的飘逸中,用墨色和无尽的黑洞透视着生命的玄机。在塔楼的清辉和山际那渺渺茫茫的夜色中,人烟淡去,而树梢和霓虹与湖边的雾气融为一体,夜莺飞过,最后一笔写意在山梁隐没。
这时候,所有“当代水墨”的文化价值和美学价值是如此淋漓尽致地渲染着你,撼动着你,丰富着你。有了这湖水,有了这艺术和哲学的交织,有了这“虎啸霓虹”的语言转换、材料运用、图像形式和语言技巧的同步生成。
身在画中,心游远古。在回归精神家园的同时,感受着古老的班城这开天辟地、气势磅礴的水墨画卷,它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文化的支撑,离不开文化的传承。因为,有了文化的沁润和熏染,这“虎啸霓虹”的山城才有这品位的提升,有这赤子般的情怀,有这春笋般的守望和耕耘。 (刘德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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