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龙江龙舞的守望者

天汉一家亲

      今年61岁的闫克元曾做过民办教师，干过电影放映员，又在汉中市汉台区龙江文化站当了好几十年的“光杆司令”。他一个人支撑起了整个文化站，救活了濒临消亡的龙江龙舞技艺，成立了飞龙艺术团，让龙舞艺术走进中小学校园……如今虽然退休了，但当地村民仍亲切地称他为“闫站长”。

汉中两仓库夜间突发大火 一中年男子被困火场之中

      汉中市汉台区龙江街道办，地处汉江与褒河的环抱之中，千百年来这里饱经干旱和洪涝之苦，老百姓为了繁衍生息，祈祷风调雨顺，逐渐养成了敬天畏龙的习俗。旧时，人们用柳条、竹篾编制水龙，用稻草扎制草龙，用长板凳扎板凳龙。祭祀活动让龙江的老老少少练就了一手舞龙、舞狮的绝活。文革时期舞龙被作为“四旧”而禁止，舞龙活动从此走向低谷。直到80年代初期，各村的舞龙又重新出现，闫克元就是在这时候来到了龙江文化站，开始了龙江龙舞技艺的发掘整理工作。
      令闫克元没想到的是，自此后近四十年的人生他都和这龙江龙舞在一起。
      1981年，闫克元刚到文化站就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那时闫克元每月的工资只有八块钱，文化站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缺少经费，文化活动自然火不起来。为筹钱建站，从80年代到90年代的十多年间，闫克元在街头理发、给学生拍毕业照、开溜冰场、办舞厅……把能干的行业都试了个遍，收入都投到了文化站的建设上，如今文化站里还留着闫克元当电影放映员时的家伙什。
      90年代，社会飞速发展，很多人都出去打工、做生意。“改行的改行，不干的不干”。闫克元也曾遇到过经商的机会，有很多人介绍他去做生意，但他觉得，既然搞了文化工作，就一定要坚持下去，把它做好。直到2014年，在闫克元的多方努力和政府的支持之下，龙江文化站新修建了占地4120平方米的办公文化活动场所，龙江人民的文化生活条件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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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化站的工作中，闫克元发现热闹的舞龙深受当地群众的喜爱，但是村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会制作草龙了。闫克元找到了从小就跟着爷爷辈学做手工纸扎的朱江明，请他来编制草龙。
      据了解，一条成形的草龙，从取材到完全制作结束，需要50多道工序。编织的工序并没有文字记载，全靠千余年师徒之间的口耳相传，凭悟性来掌握，龙江的草龙都是就地取水稻杆当原料制作而成的。
       今年，朱江明已经67岁了，40多年来，他编了超过200条各种各样的龙。“一个人制作一条草龙，要花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稻草打结处都系有彩带，非常精美。朱江明还收了好几个徒弟，带着她们一起做制作草龙、彩龙、板凳龙、挝杆龙。2012年，朱江明被命名为陕西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汉中龙舞道具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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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闫克元整理出了大量的资料。他不断登门拜访，请教会制作龙舞道具、表演龙舞技艺的老人们，通过老人的口述，以录音、录像、拍照、记述等形式，撰写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龙舞之乡论证及研究报告。
       草龙扎起来了，如何让这龙舞出精彩舞出花样成了闫占元要解决的新问题。2003年，汉中当地一家企业邀请文化站的舞龙队进行庆典演出，没想到赢得了满堂喝彩，这让闫克元找到了文化站和市场结合的发展方向。此后，文化站牵头组建起了一个“企业冠名、农民参与”的经营性文化团体——飞龙艺术团。
       现在的飞龙艺术团平均每年公益性演出80多场，经营性演出150余场，收入从最初的每年1.5万元，提高到30多万元。十年间，艺术团从单一的舞龙发展到彩龙、草龙、板凳龙、挝杆龙等4大类12个品种形制各异的龙舞系列节目，使这个在当地近乎失传的龙舞种类被发掘、继承了下来。
       龙江街办中心小学的孩子们舞动彩龙和板凳龙。 为了让龙江龙舞后继有人，闫克元和当地学校合作，让龙舞进课堂。如今，龙江的孩子都喜欢舞龙，在龙江街道办事处中心小学，学校里建立了舞龙梯队，学校有大型活动时，都会进行表演。校长说：“舞龙不仅能锻炼身体，也让学生们更加自信。”闫克元经常去学校里指导，教孩子们舞龙。
       2011年至今，龙江高中、中心小学等5所学校先后成立“中国民间文化艺术龙舞之乡•校园特色文化培训基地”，培训校园舞龙队伍，并且编印了龙舞传承技艺校本教材。在龙江龙舞的传承方面，闫克元表示：“现在不存在断层的情况”。
       在闫克元的努力下，龙江的舞龙文化被发扬光大，好消息不断传来。2008年，龙江被文化部命名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龙舞之乡”；2009年，龙舞道具制作技艺被列入陕西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0年，龙江文化站被中宣部等四部门联合授予“全国服务基层•服务农民先进集体”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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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龙让龙江人的日常生活日益丰富起来，龙江22个村3个社区都先后组建了民间艺术表演队，村村都建起了乡村大舞台、体育健身广场，让村民有了自我展示的平台，“光在文化站里，一年的演出就有35场”，闫克元高兴地说。
       文化站还扶持各村的演出队，为他们免费提供器材、服装，给大伙发生活补助。闫克元说，要把文化种在老百姓中间，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每到春节，龙江街道办家家户户锣鼓响，舞龙的、舞狮的、社火、彩船、大秧歌、碗碗腔、桄桄戏……热闹得很。”
       最近，文化站又新做了二十条小彩龙，他们准备排一个《中华龙传人》的舞蹈。
       如今的文化站有楼房五栋，仿古舞台一座，还设有书画展览室、文物陈列馆、非遗实物展室、文化活动室及全民健身广场等，全部对外实行免费开放。闫克元说：“几十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在文化站的陈列馆里，存放了不少闫克元从民间收藏的老物件，包括自己当年用过的电影放映机、花了好几个月工资买来的北洋画报、以及1958年周恩来总理签发的奖状等。
    “满足老百姓的心愿，是我最大的追求。每次演出结束，看到老百姓久久不愿意离开文化站的场景，我的付出就值了！”从事了41年基层文化工作的闫克元说，做事情贵在坚持，不管任何一件小事、简单的事、平凡的事，都要坚持下去。“人一生挣的钱够吃够喝就行，重要的是精神充沛，自我感觉好了，那就好了……”(图/魏永贤 文/蔡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