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邦在汉中讲了许多真话

悠悠我心

        胡耀邦曾数次来汉中。1949年12月6日，时任解放军18兵团政治部主任的胡耀邦，随贺龙元帅率部队驻褒城县宗营镇和汉中城半边街，听取汉中军管会汇报汉中城未战而解放的情况。在汉中期间，他外出考察，只见电杆或墙壁上贴满了欢迎解放军、欢迎中国共产党等内容的标语。在他们由宝鸡到汉中时，南郑商会会长王荫吾代表各界，备好大米、柴草、马料等，在褒谷口恭迎了他们；杜启庵等南郑各界也在上水渡口做着欢迎他们的准备。在汉中，山明水秀的汉中盆地使胡耀邦犹如回到了他的家乡湖南浏阳。他曾感概地说：“没有川陕根据地和红四方面军的接应，我们的长征将会拖延的；没有汉中人民的努力斗争，我们挺进西南也会消耗时间。这次汉中解放了，一定要把汉中建设好。”1951年8月19日，以王维舟为团长、余洪远(西乡人)和胡耀邦为副团长的中央人民政府南方革命老根据地访问团，先后慰问和访问了巴山沿线的红军、苏维埃干部、革命烈士家属。当时，他们还访问了镇巴、西乡、南郑、宁强、略阳、沔县等地的烈军属，察看了革命遗迹，收集了原苏区的政令、文件、书刊、印信等革命文物。后来，少量调北京革命博物馆陈列，大量在汉中保存至1960年前后对外展出。
         后来，胡耀邦就任中共陕西省委第一书记期间，又轻车简从，沿汉江西上，访贫问苦。1965年春节过后，他来到汉中。2月14日下午，胡耀邦在西乡，同汉中地委书记张军交谈工作。张军汇报说：汉中12个县所定地主、富农已占农户总数的百分之六以上，西乡已占到百分之七点九，符合毛主席提出的百分之六到八的要求，不存在“民主补课”的问题。但当时，省委派到西乡指导社教的头儿要求西乡“补课”。胡耀邦了解了这个情况，说你们汉中地委的意见是对的，补定成分要讲政策和策略，可划可不划的不划，更不能搞升级。2月17日，胡耀邦在汉中地委，分别与地委副书记彭彬、地委副书记王希侠研究了农业和三线建设问题。在汉中，区级以上干部集中在汉中红星歌剧团听了胡耀邦的讲话。据汉中第一网了解，所有干部都认为他讲话求实、随和、风趣，讲的主要问题句句打动人的心弦。胡耀邦要求汉中人民一手抓粮，一手抓钱，搞多种经营。提出对干部重在教育使用，知错就改还是好干部。对人对事要有事实凭据，不能虚报浮夸。征购了农民过头粮，农民口粮没留够的地方，先要从那里的领导查起，严肃处理。他敢于直言的领导风范，激起阵阵掌声。
        胡耀邦还独自到汉江岸边，看见渡江的人群争挤吵嚷，小木船压得要沉入水里了。他同情地说，解放15年了，这个渡口还是老样子。造座桥吧，做点实实在在的事。就这么，筹措修建大河坎汉江大桥、城固汉江大桥的事最终付诸实施。
        还有一份档案史料是这么说的，1965年2月中旬，中共陕西省委第一书记胡耀邦到汉中视察，随行的有省委副秘书长林牧、省公安厅处长艾蕴药、警卫员小解和办公厅干部郭步越。到达汉中后，地委书记张军在汇报工作时，急盼大河坎汉江大桥早日开工建设。因自古以来，汉江上还不曾有一座固定的现代化大桥，数九寒天，南郑县群众进城卖柴卖菜，江水刺骨，甚为不便。汇报到这里，深深打动了关心群众疾苦的胡耀邦。他当即叫随行人员给省计划委员会主任石锋打电话，请石锋来汉中一商。石星夜启程，赶到汉中，胡耀邦听取意见，石积极支持这一工程。胡耀邦当即拍板大桥迅速动工上马。就这样，一座430多米长的大桥，赶在此年即1966年5月就竣工了。当地干部群众对胡耀邦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欢呼叫好。
       那次，胡耀邦在汉中，讲了很多真话，这些话像一团火，温暖了人心。时值社教运动时期，但他高屋见瓴，敢于针砭时弊，说真话。他走一路讲一路，时而慷慨激越，时而和风细雨，时而引经据典，时而语惊四座，听众时而笑逐颜开，时而掌声飞扬。
        胡耀邦曾问汉中的干部金牛道是怎么得名的，只有一个干部知道有五丁开山、金牛凿路的传说。胡耀邦又讲萧何月下追韩信，追到褒城县的寒溪，传说寒溪突然涨水，韩信过不了河，才被萧何追上。讲到这里，胡耀邦问：“就这个故事有人写过一首有名的诗，谁记得？”会上没有一个人记得。胡耀邦说：“那首诗是若非一夜寒溪涨，焉得汉家四百秋。”胡耀邦接着说：“我也是现炒现卖，昨天晚上从你们《汉中府志》上看到的。”他说：“我考你们的意思是，希望大家都能读一读你所在的那个县、那个府的地方志。地方志记载了当地的历史沿革、天文、地理、物产、自然灾害、风土人情和名胜古迹，不可不看。”2月20日9时许，胡耀邦驱车到留坝县委大院。当时县委书记马玉图带领各公社主任去西乡参加地区统一组织的社教工作，迎接他的是县长张文才及县委、政府有关负责人。
         胡耀邦一只脚踏进门，见接待室一尘不染，桌子上摆放着瓜子、水果，还有热气腾腾的开水，便退了出来，对县长说：“不是在开会吗？”张文才回答：“县上五级干部会刚刚结束”。“那么公社书记走了没有？”县长说：“没有。”“赶紧通知到会议室。”胡耀邦说着，便要县长带他到会议室。
        一会儿，张县长便把各公社书记召集到了会议室。胡耀邦要了一张留坝地图，问：“县长是谁？”张文才说：“是我，张文才”，紧接着就是一段轻松的对话：
         “团县委书记是谁？”，马俊林站起来说：“是我，马俊林。”胡耀邦谦和地向他招招手说：“来来来，坐我身边来。”然后，他按留坝地图点到火烧店乡党委书记付西彦汇报工作。付站起来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汇报材料念，胡耀邦向他招招手说：“随便聊聊，”平和的语气，使全场的紧张气氛一下缓解了。
        之后，胡耀邦又点：“马道的书记是谁？”舒田祺响亮地回答：“是我。”“你在马道工作多久了？”“9年。”舒胸有成竹地补充说：“在这9年里，马道的山山水水、角角落落我都走遍了”。听到这，胡耀邦向他打个手势，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说：“瓜儿崖在哪里？”舒一时瞠目结舌，耀邦书记温和地说：“没关系，有机会多走走。”
        “两河口公社的书记是谁？”“是我，许致恩。”“你在两河口公社工作几年了？”“5年。”“在这5年里，你给老百姓修了多少间房？”许回答：“一间也没修。”耀邦书记幽默地笑笑说：“那你不是白吃人民的饭了？”许解释道：“胡书记，我虽然没给老百姓修一间房，可我带领老百姓修了一条路，栽种了板栗树、花椒树，粮食也翻了一番。”胡耀邦一听，马上来了兴趣，问：“你是怎样修的?”许回答:“每个生产队两个人，组成专业队，修到哪个大队，到哪个大队统一吃饭，统一记工分。”听到这，胡耀邦兴奋地一拍桌子起身说：“干得好，走，看看去。”
          当时，汽车只通到柴关岭。此处距两河口还有三十多里地，但胡耀邦与大家一道时而驻足眺望，研究地形，时而健步如飞，一路上谈笑风生。
         就这样，三十多里的山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在两河口检查工作时，胡耀邦对许致恩说：“还有什么困难？”许感激地说：“目前我们最需要的是水泥、炸药和钢钎。”胡耀邦当即表示：“没问题。”并叮嘱同行人员，马上与省上联系。两三天后，胡耀邦还在宝鸡视察，但他批准的首批物资已经运到县上。
       在两河口座谈时，时任县委副书记的吕田在发言中说：“我觉得，要想把留坝搞上去，一是修公路，二是抓好多种经营。”胡耀邦赞同地说：“说得好，山区没有路，一切都是枉然。”并对县长笑着说：“道路不平，是你县长不行哟！你们县委有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好参谋，依我看，不愁把留坝搞不好。这样吧，咱们搞个协议：我把我第一书记的个人专用经费拨给你们20万，再给你们5000元购买锅碗灶具，等到秋季，我把全省交通局长组织在你们县上召开现场会，让200多辆车浩浩荡荡开进你们留坝。可是，你们要搞实的可不要给我搞虚的哟。怎么样？”在场的人都很感动。在胡耀邦的启发引导下，座谈会上，大家从社教谈到生产，从粮食生产谈到多种经营，从干部路线谈到工作方法、群众生活。当涉及社教运动与生产、粮食生产与多种经营的关系时，胡耀邦激动地站起比划说：“你们要一只手抓粮，一只手抓钱，粮食比堆堆，等秋后你们到西安来，我请你们吃羊肉泡！”
        胡耀邦此次到留坝检查工作，虽然时间短，但他拨专款为当地群众办了许多实事。在他的支持下，当地政府组织群众修通了高桥铺到江口、武关驿到火烧店乡的两条公路，玉皇庙、城关的两座拱桥，东沟、鲜家坝、南河、孔雀台、柳川的五条铁索桥，开通了庙台子到闸口石、韭菜坝到鲜家坝、马道到东沟三条架子车路。
    （市档案局馆提供沙建国柏建新整理）

回忆

种种资料表明，胡是个好人，其他我就不多说了